渣蚊

能看到的,取关一下,感恩笔芯。

旧事难忘,覆水难收。

预警  

be意识流小短文,ooc

时间线是跳跃的...

这么多bug都没憋出没个什么车,很崩溃了,本来应该是废稿来着,但最后还是发出来了,dbq了...555555,我也想能写出个车什么的...





“我的内心是一片静止湖面,为何你掉入里面让它动荡不安。”

-张浅潜《星光洒在湖面上》





杨小宝从没和别人说过他和邵庄是怎么熟起来的。



他在几年以后也大概明了,他是此人的局内很早的一批棋子。



彼时的他远比几年后来得热烈鲜活,但自负如杨小宝也承认,他也没有后来那么游刃有余,甚至如果互换位置,他也会选择这样的棋子,不至于聪明过执棋者,又非常好用。




他第一次正经见到邵庄是在酒吧,那时邵庄长头发,郑伊健似的,戴唇钉,机车皮衣,看着像玩乐队的。



举止却不像,动作神情都很内敛,杨小宝问他是不是今天晚上驻唱乐队的,他否认了,就这么聊起来,小宝抛的话题他也都接,算得上投机,聊了两句还请喝酒,但毕竟是小宝,也没真喝。



晚上他们俩看驻唱的演出,杨小宝觉得整个儿都一般,贝斯瞎几把弹,主唱不怎么唱,一直发表情怀和感想,另外俩人搁边上装酷。



这,单口相声带伴奏呗。



杨小宝给邵庄指,说兄弟你上去都比这些玩意儿强。



邵庄笑,说这是人家原创单曲,多说两句人之常情。



杨小宝不屑一顾,“歌儿谁还不会写呀,兄弟你唱,你唱我就给你写!”



邵庄和他撞瓶,扯了扯嘴角,想那情形也不坏,说“希望真有那么一天吧。”



后来杨小宝常想,邵庄要是闲下来说不准真能去搞个乐队,也不错。


但他当时在想,这人怎么明明就别有用心还这么大一股迫不得已的味儿?


这嘴脸纯良得好像从来没干过跟踪,偷拍,找人买他们资料那些事。



邵庄,邵庄,是真能装。



晚上回去他找几个哥们儿打听了很久这个人,东北哥们儿问,咋地啊宝儿,要码人啊?


北京的铁瓷儿说,那哥哥明儿晚上和你碰一个,咱约他聊聊?


河南的帮腔,问他中不中,每一个他都解释一遍“不是,我就打听打听你们认不认识,我就是好奇,人怎么样…人我也不熟。



世上人与人哪来那么多的牵扯,问一圈没人知道。






但他发现邵庄这个人的存在是一周前。



和个关系好的同行打台球时聊起来,说让他最近小心点,说他一朋友,是私家侦探的一个线人,最近那个私家侦探和他打听过杨小宝这一伙,这人知道有层关系在,就似是而非说了几句,也没捡主要的说。



那侦探之后找人,又跟踪又拍照的一波下来,把这活儿交了,结果这委托人还挺事儿,不太满意,打算自己上,那个私家侦探原话“丫执行力还挺强的”。


线人觉得这委托人绝对是有什么大事儿要搞,也没管保不保密的就和小宝这哥们提了,当卖个人情。



小宝又辗转查到委托人的长相,就这么记在心上,还没等他找人,就在酒吧碰着了。



后来他才想明白,什么叫“碰着了”,这还是让人算计了。



可说是算计,这酒吧一面之后也没什么妖蛾子出来,反而是他对邵庄印象不错,虽说还防着他。



但那边一连几个月都没什么动作,再加上杨小宝身边就没缺过刺激,也就放下,有缘再说。







后来再遇到时是赵宁刚走,他有些颓,大半夜的马路上吹西北风,觉得矫情,起来拍拍屁股要走才看见身后站了个人。



“嚯!哥们儿你这干嘛啊?!”这人走到路灯下面他才认出来这位陈浩南…啊不是,邵庄。



“我路过这儿,以为是个姑娘在哭就停下来看看。”


他手插在口袋里,语调特别中年,还微不可见的甩了下头发,这是个所有长刘海的人的习惯动作,在他身上填了丝闷骚。



“你他妈也好意思说我?”杨小宝笑骂,摘了手腕上的皮筋把头发梳起来。


他头发又长了,仗着人年轻,还没什么邋遢感,自认不洗头也是库尔特·科本,常常让它们随风飘荡。



问邵庄有没有事儿,没事儿就请他吃烧烤,邵庄想了一秒,说行吧,反正明天也不用早起。


杨小宝一听就起了劲,他老早就想问了,脑袋一扬,小辫儿一甩,说:“那邵庄你干嘛的啊?”


“先说说你自己吧,我还挺好奇的。”


邵庄走在前面,声音飘着,有些字还拖长音,语调不紧不慢的,要不是声音好听,就活像个老太爷。


“我们这行…比较复杂,需要团体协作,给比较贪的人上上课什么的。”当时的杨小宝笑,还颇得意。



按他这说法,邵庄那就叫团体协作,给孤寡老人松松土。 



“噢,上课…”邵庄也回头对他微笑,显然心照不宣。



杨小宝不依不饶,接着问他。



“没有,我暂时无业,你要人帮忙可以叫我。”



邵庄最后也没追问他什么,小宝反而觉得没劲。







但后来喝起酒,谁还管那个,他问邵庄以后什么打算,邵庄说过几年就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反问他要怎么样,杨小宝答曰:“现在没什么想改变的,以后再说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全看心情。



他似乎也喝得稍微有些醉了,在路灯下面他的皮肤罩了一层暖黄的光,看不太出来酒精有没有上脸,瓶口对着喉咙往下灌,喉结处涌动起伏,有酒液从嘴角流下来,顺着脖颈的轮廓流淌进锁骨和更深的地方。



邵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本想拦他,又想他喝醉对自己也没什么害处,就随他去了。



“要是过几年...我也没事儿干就去找你,一个人没意思,你闲云我野鹤行不行?”杨小宝撂下瓶子,仗着酒气说得潇洒。



"…真的啊?“邵庄一愣,又笑着回应。



他一直勾着小宝说话,自己也多说了几句,不全是假,也是仗着杨小宝喝醉,天亮就忘了。



“真的…你野鹤也行!你随便!!”他说完这句就踉跄着爬起来去放水了。



邵庄听见自己答应了个“好”,那甚至不像是自己身体里发出的声音,他怀疑那是个脑内的臆想。


那声音随去放水的杨小宝一起消失,只留天上月亮与他,默然相对在桌前。



夏夜里有凉风,正是好时节,却是人人都有闲事在心头,脑子里一句唱腔溜过去,红娘唱道“…忒看得这韶光贱”。



他看着杨小宝从厕所出来,在远处侧着脸和店家说话,没多久动作就勾肩搭背的熟络了,表情夸张,动作幅度也大,像个学表演的。



真是学表演的,上次还说给他写歌呢,这次就要与他隐居了,挺熟练啊,邵庄看着远处想,嘴角与其说是嘲讽倒不如算作微笑。



真从长相上看杨小宝这人长得很灵,鼻梁挺拔,轮廓流畅,眼睛形状细长,阴沉时看人更像是刀刃划过去,发呆时却有些茫然和脆弱,但邵庄跟他们团队时也曾看过这双眼睛里掠过狠戾的光。



让他当日一时拿不准是否要从此人下手,在白板上的“杨小宝”几个字外面划了几个圈。



可今晚此人最常傻笑,看向邵庄时眼睛眯着,目光涣散,眼里盛满破碎的情绪。



像打算卖掉的野生小怪物,呲着尖尖的犬齿冲你友好微笑。



韶光有什么好?不如野生小怪物有意思。







“怎么样,回去吗?我送你。”


邵庄看杨小宝在那边结了账过来,打着更进一步的主意,他倒是找到他们现在的据点了,虽然也费了番功夫,但今天可以光明正大的“知道”,便于日后接触他们团队其他人。



也说不清杨小宝是清醒还是迷糊,“今天不回去了,当老大就得这样...赵宁就这样!”他动作幅度很大,碰掉桌上剩的一串肉。


老板养的大型犬看见了,从他背后颠儿颠儿的跑过来吃,杨小宝没看到是什么,偏了偏腿,躲了身子,反应倒快,全然不是刚刚起身东倒西歪的样子。



这酒精浸泡过的小脑不是还挺好使吗?



“那你…想怎么样?”邵庄一时失笑,刚才还以为他真喝多了,此时倒更想继续看他装醉。



杨小宝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斜着身子,街头无赖样学得九成像,眼睛看他,眸子却是暗的,又冷静又兴奋。


视线不飘,你就能猜到他是做了决定。



“我想?我想去你那住啊,别说不行,你可不像有女朋友的样啊?”


教父说得好,离你的敌人更近一点,杨小宝对此老头儿深信不疑。


“让你给猜着了,我还真没有女朋友。但我看今天就送你回去吧,免得你朋友担心。”


“说得这么绝……你是怕我去你家发现点什么吧?”


“也有可能我怕你知道我…有男朋友?”


“…???”


他刚才说啥玩意儿?



一场互相心知肚明的谎言交谈,谁怂谁孙子。

孙子当场就懵那儿了。



邵大忽悠手插着裤子口袋,身体晃了晃,勾着嘴角去路边拦车,留杨小宝一个在风里凌乱。

坐进去还不忘把车窗还按下来说让伊早点儿回去。



这天他没捞到什么好,风紧扯呼,杨小宝也没有,就是对对方都多了点提防和兴趣,一顿饭下来也没觉得浪费时间。



后来很久杨小宝都没想明白邵庄到底是真有个男朋友还是逗他。




他也有过找邵庄临时帮忙的时候,这种情况很少,但也有过,邵庄太聪明了,和他合作每一次都很流畅。



彩票那事儿结束后,安宁提起来说这人与他很“相当”,安宁嘛平常也不怎么吱声,他俩观点有时还有分歧,交流就靠对着抽烟,她按灭烟头说这么一句就飘着走了。


小宝自己琢磨半天这个词,什么叫相当?


邢冬冬打游戏打一半听见了只言片句,插嘴说“啥相当,不就是般配呗?俺也觉得恁和那个邵庄挺默契,啥时候认识地?”



杨小宝不置可否,他自己知道,严格来说他们不是默契,那只是智商和反应互相成就。



“冬哥,打你的野吧!”


他说完转身回自己房间。







《隋书》中说他们这种人“纵横者,所以明辩说、善辞令,以通上下之志也”但也说过“佞人为之,则便辞利口,倾危变诈,至于贼害忠信,覆邦乱家”。


邵庄阖上书自省,自认是个闲人而已,算不上“佞人”。



他原本不想在杨小宝他们身上耗费什么过多的精力,毕竟他还有更要紧的几大公司要查。



直到发现别人确实是没查出什么可用信息才自己上手,接触起来才发现,不该怪他找的人没用,是杨小宝这条鱼太滑了。


他加入他们,小宝给他备用钥匙,应该算是很近,可走在路上还是一臂远,在沙发上隔一人,面对面时中间是楚河汉界。


杨小宝的房间门锁上是根头发。




想得到他更多,想抓住他,想剥开他。


想得到他的注意和信任,想知晓他的谎言或秘密,想掌控他的情绪与欲望……



至于这样算什么,连邵庄也不愿定义。



君子之交淡如水…君子还不立于危墙之下。



他对着镜子打领带,戴眼镜,是这次的角色,他甚至还修了指甲,邵庄看着镜子里的人的唇钉耳钉留下的小孔和打理过的头发,也不知道更像君子还是像骗子。



“干啥恁?邵庄?!”邢冬冬敲门催他。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开门出去。







他们从重庆飞回石家庄的航班定在下午,黎伟从机场坐车说要回家一趟,安宁也有事,约了赵宁的出版商见面。



剩下的人从机场大巴下来都累了,冬冬嚷嚷着回去就洗澡睡觉,开热水器,水热了第一个冲进浴室,没人比他腿快。



小宝去送林小娴回家,怕打扰人姑娘休息就没多留,回来还没等到冬冬从浴室出来就在沙发上睡得沉了。



电视开着,里面正播着讲明代的纪录片,旁白醇厚柔和的男性嗓音正适合催眠,外面夕阳正好,可只来得及进来一束,他们常年拉着窗帘。



他歪靠在侧面扶手上,头侧垂在自己的颈窝里,他理平头很久了,这个姿势能看到大面积青色的发茬和没有防备的脖颈。



立领衬衫解了两颗扣子,腰间和手肘处的布料兀自皱着,而手边的遥控器眼看就要从沙发边缘滑落。



邵庄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图景。



他悄无声息的快步走过去将遥控器放到茶几上,浴室的水声很早就停了,一串半干的水渍印在地板上,通往冬冬房间,里面传来鼾声。




电视仍然开着,“…明永乐年间……甚至短暂征服并…安南……”


瓷器,宫殿,古籍,虚构的历史重现,为了空镜而拍的花草……


一一被摄像机略过为其他人带去悲喜,这个空间里这一刻没人在乎它们。



空气都沉默。



睫毛,鼻梁,嘴唇,喉咙,脖颈,锁骨,被布料包裹的双腿和梦里颤动的手指。



邵庄看着面前熟睡的这张面孔,他觉察得到危险,可危险来自哪里呢?

是杨小宝还是被扰乱的他自己?



他低头落下一个吻,在小宝右侧的太阳穴附近,然后转身出去了,沙发上的人看起来仍然没有醒。



整个房间昏暗得像一出老电影,只有窗帘缝隙透来一道橙红色的光。









杨小宝有几个始终没想明白的问题,比如,那天自己为什么要继续装睡 ?邵庄那天是怎么想的?



直到邵庄离开,他也没有明白。



但后来很久,杨小宝脑子里一直有几样东西无法单独出现,他们被一根无形的线连着,想起一个必然会牵扯另外两个。



夕阳,亲吻还有邵庄。




他后来看过许多场夕阳,有过很多次亲吻,但再没见过一个邵庄。




                                                                                          END


下一个是架空古代江湖paro


应该会写,秘制画风,可能会坑。


浪荡游侠儿杨羽杨小宝

神秘郎中邵庄邵半仙

画舫歌女安宁

梁上君子邢冬冬

屡次落榜百晓生黎伟

书馆说书人女掌柜的赵宁

狐狸堂主之一甜甜


写了一点儿了


发出了想看异物志的声音。

评论(25)
热度(161)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渣蚊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