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蚊

能看到的,取关一下,感恩笔芯。

不求共度余生,吹个泡泡。(6-8)


*希望我能早日完结,理想是控制在1-12之内完结,然后最好能摸个番外出来。我是个不会写大纲的人,稍微长点儿就真的不会写【其实短的也不太会。

*希望还有人看,并且ZQSG感恩看的所有人。

*希望能继续吃到粮,呜呜呜,好饿,我好饿…

以上是许愿三连。

预警是有少量私设私货。



6]



那顿烧烤之后一周左右,坑完李姐那笔定金,和几个帮手分了钱,杨小宝搁家猫了几天。

呆得实在没意思,又找了几个人开麻将间,都是常合作的同行,可同他这个辈分的有的都结婚了,有的和刑冬冬一样,不但结婚还转行开始干正经生意,再就是带几个徒弟当个小团队老大,他现在通宵打麻将都凑不太着人,一起玩儿的属他年纪最大,最小一个才十八,论辈得叫他叔,让他给否了,带小孩通宵耍钱连带着满屋烟味酒味,小宝有点良心不安,才玩儿了一天,这就让人散了。

做了一两个短线,倒霉在这次合作的帮手人不够机灵,差点连累他。

“不是,哥们儿,你行不行啊!?这么小个活儿,你紧张个脊薄啊?”

该着他俩今天碰上个倔的,追着他俩不放,这特么都跑出来快二里地,换了两件衣服,才甩干净这大哥。

“嗨,今天确实是兄弟的不是,哥请你吃饭,给你赔礼道歉行不?”


这哥们儿不算抠,但也不是敞亮人,今天这个架势,小宝咂摸着肯定有点儿别的事儿,就答应下来。


结果去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宝啊,我前年结婚你没去吧?”

小宝边吃菜边嗯啊的答应着,也没寻思,怎么着也不能让补份子钱不是?

“我媳妇儿,最近检查说怀孕了...”

小宝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在这儿等着呢...

“好事儿啊,哥,你这结婚我没去上,怎么着哥们儿也得去满月酒啊!”

这哥们还挺尴尬:“啊,不是让你随份子,哥是说今天咱俩蒙那兄弟,屏保是个小孩儿,拍得真脊薄难看,一看就是他家孩子...不是哥心软,我这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看了看寻思,要不这场就撤了吧?当给我姑娘积德了,平时我也不信这些个,当时一想我老婆孩子就觉得想收手了...”

小宝停了筷子,第一次看这哥们说这么长一段像人的话,也没揪着问他怎么就是姑娘了,兄弟你不行啊,歧视我们男孩儿呗。

"...实话跟你说吧,你嫂子现在除了我,都不让咱们这行的人近我们家门,有时候半夜哭,怕我哪天就进去了...”

小宝听了没接话,给他又满上一杯,自己也干了,没说他怂也没笑他,毕竟他觉得以后也不会和这哥们喝几次了。






大中午的从饭店出来,把人送上出租车,一抬头看见天上太阳明晃晃的照着,杨小宝却无端感到一丝萧索,脑子到手指都是凉的。

老城区的居民楼充斥着孩子的尖叫和奔跑的声音,女人们的谈笑,大爷大妈们牵着着小狗打招呼,每个窗子都飘出饭菜香味儿,掠过路边能遮住二楼的梧桐。

而他回家也是一个人,在城市里竟然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像站在茫茫旷野的中央。

还没凄凄惨惨戚戚一分钟,转头远处一张眼熟的脸,嗬!这不是今天骗那个大哥么?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百年修得一回眸啊!

他边遮住脸边抬头四顾,看见前头一家书店,没名字,是个小二楼,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响起来“我在老城区开了家书店,我住店面楼上...“



你看,这不是巧了么?




7]




邵庄开的这家书店,从书到店,再到楼上住处,都是直接从原主手里买下来的。


原主是个老头,本来也不想卖,无奈身体是真需要人照顾了,儿子女儿的都劝他,两个月前和老朋友喝了点酒,喝着喝着躺下了,吓得服务员赶紧叫了救护车,说是心梗前兆还是什么,好歹是抢救过来了。

再回来店里就看见已经被儿子挂上牌子了,还为此吵了一架,后来却是没拗过女儿。

卖给谁都是卖,好歹挑个顺眼的,就是邵庄。



邵庄回国之后还没见过谁,琳琅一直说要让他请顿好的,他也没来得及去,安宁和赵宁正在青城山,黎伟在国外,冬冬还在石家庄,可小宝在这儿,他永远是个例外,是个变数,是一只野生动物。

很多人因为他们无法驯养而却步,也有人在抚摸过那样的皮毛,直视过那样的瞳仁过后,再难忘怀。

有些人囚禁,有些人猎杀,有些人供奉,有些人愿意以身饲之。

这些人想要的是宠物,是装饰,是有所求的贪欲,是献身的满足感。

他则不一样,他要同类。



今天的邵庄也在看书,他坐在角落里听到有人进来,没有抬头。

声音的主人脚步很轻,但动作匆匆,没往书架深处走动,没有翻弄书本的声音…他来找的是人。

“在这儿。”他出声说,手里是一本《百器徒然袋》,那一页中部写着:“…尽管如此,我却似乎是莫名其妙地兴味十足。”

他看完这句话,起身出来,来人是他早就猜到的。


小宝夸张的对他做口型和表情,手摆了摆,指外面,又指自己,耸了耸肩,他动作幅度很大,长手长脚的张牙舞爪,有几分滑稽。


“去楼上。”邵庄笑着低声说,穿过书架把后门摔了一下。





“哎,老板,打听个事儿,刚才是有个人进来,还跑挺快的对吧?戴了个耳钉?看着挺没溜?”

“从我们这儿后门跑了,小偷啊?报警啊您?”

小宝在楼上听见恨不得下来骂他。

“嗨,不是,骗子…而且警察能把他怎么着,我们哥几个揍他一顿解气就得了!”

“那人看着是挺没溜,耳钉没看到,我当时坐着……”




小宝听着楼下的动静,伸手揉了揉脸,有点儿难确定是在现实。

什么事儿,昔日捣毁大型诈骗集团的老大被追到这份上。





“走了。”

邵庄在一楼边低头泡茶边说。

杨小宝这才从楼上下来,翻看他手边的包装,“这么好的茶叶啊,半仙可以啊,你这是不喝茶包啦?”

“之前那段时间没心思喝茶,喝过最好的茶是警察局的龙井。”

邵庄手上动作没停,递给他一小杯茶水。

“这说的,委屈你啦?”

他接过来,吹了吹,邵庄现在开着书店喝着茶水,整的和个陶渊明似的,立马就要实现四化得道飞升,全世界就剩他没正事儿可干。

“邵庄,你说…结婚的是不是都过得挺好的,要不,我也结婚得了…”

他喝了口茶,没滋没味的。

邵庄是站着的,正把白天客人抽出来的书放回去,听到这句心里不明不白的不太舒服,像被砂纸轻轻擦了一下,本想对他嘲讽:“死心吧,骗婚被抓住可不是打一顿的事。”

转头看到那从高领针织衫里露出的一点点脖颈,有些垂头丧气的耷拉着的脑袋,也免不了心软。



原来那几年他们产生分歧时,他想让小宝长记性,总会继续用事实佐证,加重他的挫败,大不了之后再出言安抚,什么“暂时的失利比暂时的胜利要好”,之后验证这句话时,看小宝对他露出“我明白了”的表情。


琳琅有次开车载他,听他聊起小宝这个人,听了一会儿,琳琅忍不住说他是个死养成控。

他那时看着窗外荒原,坐在副驾驶,却想起坐在没开灯的阳台边的那个人,弯起嘴角。


可真的到了世界和平,大家都闲下来,他平静了一些,小宝也成长了很多,坐在一起,他们沉默不语,只有影子相拥。

“得,你忙吧,我回去了。回去吃饭,洗澡睡觉。”


又喝了几杯茶,翻看了一会儿他的书,小宝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手腕和后腰,他这些年更瘦了,身形也更薄,在风里时如一页黑色的纸。

外面天光渐暗,只有夕阳的暖光让屋里没那么冷清。

邵庄走过去开灯,状似随意,问他:“你回去吃什么?”

“西红柿炒鸡蛋就着方便面…?”

小宝懒得焖米饭。

一开始也弄过几次,水经常过量或放少,后来忘放冰箱的米饭经常坏掉,也就算了。

外卖又会暴露住址,他一般会打电话让人放在楼下某家没人住的房子门外,去取时要来回爬一层楼。

自从发现微波炉可以煮方便面还能加蛋,每顿只刷一个碗,锅就没怎么用过,刚才西红柿鸡蛋还是多说的,显得没那么凄惨。


“那我做饭,在这吃点儿吧。”

邵庄开开灯,关了店,让他上楼,小宝跟他后面走着突然觉得这灯光照着书店破旧的木地板还是点暖意,邵庄整个人都有人味儿了起来。






8]



杨小宝晚上躺书店二楼沙发上捋了捋,这几天他哪哪都不自在,玩没玩好,坑没坑好,可谓是事业与生活都不怎么样。


就见邵庄时还好点儿。

可感觉自在绅装店碰上他就没顺过。

邵庄克他?

他不信这套腐朽的封建迷信。

邵庄给他下套?

不会吧?人得图点儿什么啊?!

邵庄这人他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是他知道,这人一不贪钱,二就根本没什么欲望。

而他身上也没什么可以利用达到目的的价值。



没道理啊!他翻来覆去,他在过去这两年常常在深夜想起邵庄,他睡眠不规律,人类很容易被光线掌控情绪,在那些夜晚,他不好意思的向自己承认,那时是挺意难平的,找人抱着哭他也干不出来,就在心里想揍邵庄一顿,想的牙痒痒。

人对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总会转化成愤怒。

越是控制欲强的人越是如此。


可是这一晚不一样,人就在离自己不到五六米的床上呢,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来来回回,带着窃喜引诱他。

他被这个产生自自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甚至本身倦意都褪去,像走路上被陌生人捅了一刀,疼得清醒又没有真实感。

今天那个一起喝酒的哥们儿后来醉醺醺的说“宝儿,你不懂啊,你们这年纪还没有个伴儿的孩子不懂啊!以后…你就明白了,别说结婚,你啊,有个真喜欢的就明白了…嗝……”

在这哥们没吐之前,他听到“伴儿”时脑子里想的是谁呢?

他想了想就离他五六米的那个人晚上站在操作台边切菜做饭的样子,两人面对面吃饭的时候,恍然觉得还挺温馨。


他想嘲笑自己,又觉得挺可怜的。

这几年先喜欢上的是赵宁,要走那天没追上去,赵宁和安宁跑了。

后来喜欢林小娴,暗搓搓怂兮兮的,人家没把他放追求者列表里。

现在好像情况更严峻了,他觉得邵庄不错,邵庄觉得什么都不错,无欲无求的和和尚差不多。



他今天吃完饭帮着刷碗,聊天打屁,说他最近事业不顺想求大师给指点一下,邵庄笑,拽了一段儿跟古文儿似的。

他听得不耐烦,想把碗摔了,让说人话,大师又笑笑,说就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容不了一双两好。

得了吧,封建迷信真是纸老虎,邵大师也就是扯淡,这分明是一片漆黑,事业生活感情失利三连击。



他翻身下去上厕所,打算回来就好好睡觉。

邵庄生活太规律,而自己没计划时,醒来是下午都有可能。

倒不是怕别的,他不太喜欢睡觉时的样子别人看着,原因也简单,他眼睛挺凶,听他高中女同桌说闭上眼睡着了看着他特软和。

他轻声关上卫生间的门,然而他不知道,身后床上一直发出均匀呼吸的邵庄,还是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




“这样太慢了。”


一直被人称赞作息健康的邵大师皱起眉头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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