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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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犹有未归人 (武侠AU)1-3

标题来自 浮生千山路 歌词

浪荡游侠儿杨羽杨小宝

神秘郎中邵庄邵半仙

画舫歌女安宁

梁上君子邢冬冬

屡次落榜百晓生黎伟

书馆说书人女掌柜的赵宁

狐狸堂主之一甜甜

赵家的书馆在整条街街尾,地方偏,来的虽说都是江湖人,可有佩剑的并不多,更少见穿着潇洒的武林名门后起之秀,便看得出这里茶水便宜。

出入的也是腰间系着刀的多些,都自称江湖绿林中的人物,此时屋里坐着,正少有的屏气凝神。

桌子里女先生说到要紧处却砸了醒木闭了口,笑着停下喝茶,下面停了一瞬反应过来,自又是一片粗话与铜板声混杂的喧嚣。

“妈勒戈壁的…一帮装逼的……”

邢冬冬搁大梁上打盹,不知被底下哪位好汉弄的动静吵醒,差点儿翻身掉下去,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

他弟弟住在城里有名的医馆鹤年堂的总店,药桶泡着吊命,好几年来都没有知觉,号称江湖新一辈小神偷的邢冬冬,大把的银子全搭在那一桶桶的药水里了。

如今没地方住,便向书馆的掌柜的兼说书先生赵宁讨了这么个地方。

开书之后给填个茶水,加盘坚果蜜饯的,平时也不招呼客人,有大买卖就把店里跑堂的事儿抛了,赵宁也不管他。

都说赵家书馆的书编得好,说得好,可没多少人知道,书里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侠盗原形能是在房梁上打盹儿的小二邢冬冬。

黎伟倒是知道,他也是编书的之一,“这东西是有套路可循的,赵宁扣子又系得巧妙,跟邢冬冬究竟会不会那么上乘的轻功没关系,即便不是冬冬,是别人也一样叫座。”黎伟扇了扇手里的折扇说。

他和那邢冬冬总不对付,但旁人都说他俩关系好。

“孽缘易结,姻缘难逢”,他和这位神偷同坐在江边安宁姑娘的画舫时心里也时常如此悲叹。

帷幕重重,影影绰绰,里面是安宁和赵掌柜的低声说笑,画舫里点的香气味冷洌,混着里头两杆长柄细嘴烟袋锅里散出来的烟味儿,透过帷幕飘到他们俩身边,正呛得黎伟一个喷嚏。

“受不了恁就出去!别吵着俺家安宁!”

冬冬出言讥讽,没等黎伟理他,却察觉背后有人,刀片在手猛回头却是杨小宝这厮。

这厮大名杨羽小名小宝,打小街上混大,他爹唤他杨小宝,大伙也惯这么叫他,大名反而喊得少了。

邢冬冬的“大买卖”往往来源于他。

“帮,我,叫,黎,伟…”他脑袋倒挂在船舱顶上的门框上,原本就松垮的发髻因为摇晃已经要散下来,呲牙咧嘴的向邢冬冬做口型。

他一不是跟着赵宁这样的“入幕之宾”来的,二不是像黎伟一样有正事儿要谈,他若想进去除了需要些碎银子还得换件正经点的衣服。

邢冬冬看来就是他作的,你叫醒船头打盹儿的童子通报一声不就完了,身手不够好还非整轻功这一套,上房都勉勉强强还非要上个船舱顶叫人。

而黎伟对“背后是不是有人”这种江湖人士必备技能毫无掌握的意图,邢冬冬有时候觉得他这哥们某些方面的迟钝堪称天下无敌。

“黎伟,回头,叫你呢。”

他这才向后茫然看去。

杨小宝把黎伟叫出来,自己则从船舱顶一跃到岸边,给黎伟扯了块儿板让人上岸,又拉他去街边的一个羊杂馆子坐下边吃边聊。

坐下重新束了遍头发,他穿得不破,只是太不羁了些,但他常辩解说是京城正时兴的款式,这小城里穿上街的少罢了。

“小宝,说吧,这回你想知道点儿什么?”黎伟摘了背后的竹箱,喝了口羊汤,无奈地问。

这竹箱看起来式样陈旧但很结实,黎伟从十岁开始考科举,如今还只是个童生,饶是如此他还是次次必会去考,手里这竹箱从没变过。

“这怎么说,没有想知道的我还不找你了?”杨小宝笑嘻嘻接过店家递来的烤好的饼子放到桌上。

“得了吧,你要是没事儿也不能请我吃饭。”

考场失意倒没耽误什么,黎伟天赋秉异,又确实对江湖中事感兴趣,平时大半心思花在上面,堪称“百晓生”。

“那伟哥真是明白人!我这次是想打听个人,跟我有点儿过节,他叫……”他声音渐低,最后两个字是沾了酒水写在桌上的。

“邵…庄…邵庄?”黎伟轻声重复,羊汤也顾不上喝了。

“这个人与你有过节?他看着多大岁数?”他把碗放下一边,脸上表情怪异。

“和我差不多大,怎么了伟哥?”杨小宝笑容也凝住了,正色问道。

“你刚从明庆县回来,又遇见过这个人......可要是我知道的那个,他应该在十年前就…死了啊。”


“死了?”杨小宝对鬼神之说半信半疑,倒没害怕,毕竟他遇见的这位看得见摸得着。

“莫不是十年前他假死瞒过众人?”他反而兴趣大增。

“不可能,不可…”

黎伟先是摆摆手,把饼子撕块浸在汤里,又仔细想了想,继续说,“不可能…吧?这样,我给你讲讲我知道的。”

“这怎么讲?难不成他死时你就在场?”杨小宝浑不在意的往后靠了靠。

却听黎伟讲起个他有点熟悉,但又并不一样的故事。

“十年前的那件事有诸多版本,都是大同小异,都有无法解释的疑点,而我知道这个版本却是我听过最合乎情理的一个了…”

“伟哥你别学赵宁卖关子了,说来听听!”

“我是听书馆的一个人讲的,老崔头你还记得吗?”

“前年死烟馆儿里的那个?”

“是他,他当年是南源山的小土匪头。”

杨小宝见过他,甭管熟不熟他搭眼就看得出来此人身上背着不只一条人命。

“南源山?你说那邵庄和‘那事儿’有关系?”

旧事染血,可那是十年前,他杨小宝当年还是半大孩子,再血雨腥风也不过是他和朋友在城里偷包子溜进戏园子时的谈资。

他们当时听长辈闲聊,只记得那件事为人津津乐道是因为传闻墓里流出的前朝的宝贝与丹药。

故事里有珍宝就一定有为其而死的死人,只是事情离他们太遥远很难引起他的情绪,无异于传奇话本,戏文故事,此时发现自己见过传奇故事中的角色后倒有了兴趣。

黎伟从竹箱中摸出一卷手抄的册子,翻了翻递给他,小宝没念过几天私塾,但话本,绣像,书馆,戏园一样都没落过,认字是认的。

黎伟怕他看不尽细,嘴上没闲着,与他讲记得的部分。

“当年,老崔头底下的一个喽啰在山上发现了一个道上土夫子中流行的记号,他们是山上小土匪,虽然自称是绿林道上的,也不入流,如今看见有发大财的机会就没打算讲什么道义规矩,他们十几个人凭借对地形熟悉埋伏在周围,只等那伙人晚上过来。”

“说来都是些腤臜事,无非就是杀了不服的,给服从的绑了做挡机关的肉盾,试路…”

小宝翻看至此,这一页上有几点墨迹,似是记录者受了什么惊扰。

“哦,他当时说到这里,面色渐渐红润,很是兴奋,又见我对他面露防备之色,便问我之前说的讲故事抵他账上茶钱书钱的事还做不做数,我让他继续,但手有些抖,记录用的狼毫已经是很细了,却还是污了纸张。”

杨小宝也不愿再细看,直翻了过去,听黎伟吃了口羊杂继续说道,“老崔头当时是大当家,走在最中间,旁边是他二十来岁的儿子,前面是那几个绑着的土夫子和他的几个人手,身后是他信得过的心腹。”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记不清多少细节,但他和我说他纵使这一辈子只下过这一次墓却也看得出这个墓有些邪异,光是在墓道里他的人就已经死了一个,绑着的死了两个,剩下的四个人一个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还一个畏畏缩缩,一个在他们刚刚的打斗里受了伤,眼看是活不长了,另一个扶着他,看眉眼还是个半大孩子,一直低着头,不太吭声,他们只把他当作是跟班或者学徒。”

“到了中室前面,空间开阔起来,一道石门立在在他们面前,眼下却没人为他们打开,那个疯疯癫癫的到了这里却大喊起来,‘你们完啦…你们出不去啦……’不住重复,畏畏缩缩的那个则尿了裤子。”

“土匪们被吵得心烦,老崔头则发愁这次若是走空岂不是让弟兄们取笑,毕竟他们这边也死了一个,他还要出份安家钱。”

“却听那个一直不吭声的少年说话了,他回头像早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说愿意为他们打开中室,但希望能留他一条活路,他可以留在这山里与他们落草云云...

...还说摸金这一道上,他们这一支的人盘算这个墓室已经很久了,据传言说墓主有一物不能动,他不说他们都会被埋在这里,谁也逃不脱。现在在这里还好说,回去也来得及,几个机关而已,全当墓主宽厚,进去了可真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老崔头的儿子向那个尿裤子的求证,又吓得那人痛哭流涕,也表示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性命攸关的事,他们只能信他......进去拿了些金器和瓶子也就出来了,那少年自己却似是什么也没拿,出来之后你应该也听说过,到了天一亮,有他们下头沉不住气的把东西出手了,引来官家追查,顺藤摸瓜,最后整个寨子都被端了,除了老崔去了城里他女人那里,逃过一劫。

他儿子平日也被唤作当家的,官府清算时倒抵了他一命,挖坟掘墓按律当斩,更别说之前他们杀人越货,总是留有案底的。”

黎伟收回那册子,细细捋了一遍页脚,装回书箱里。

“那邵庄呢?!伟哥?咱不是讲邵庄呢吗?这他奶奶的都扯到老崔头他婆娘了!” 

杨小宝耐着性子听完了也没听见那叫邵庄的一根毛。

“你别急,刚才说的那个小子就是了,我没记下对他的描述。按理说他当时也是被官家带走了的,那断头台上他也该走一遭,可是事情就出在他身上,据说,下了牢之后,还未曾审他们,头一晚人就发病死了,他们这一波人是下面出来的,我猜狱卒是怕有什么奇异的疫病,三更天给裹草席运了出来,扔到那城边草甸子去了。”

“老崔是个胆子大的,此时儿子牢狱之灾皮肉之苦更是恨不得自己亲身替他受了,他本叫了几个人想劫法场,可这年头谁想与当差的对着干,虽说是土匪也不是都要造反,另几个山头的都劝他好生躲着。

他年过半百,一条命也早豁出去不知几次,此时却无法可想,只一直守在那衙门口扮作乞丐模样,看着有人运尸体出来,便偷偷跟上前去,狱卒也没挖几下,找了个地面稍微低陷的地方胡乱铺了层土,也就走了,草甸子里只剩野狗和老崔,他看到是这个小子的尸体,也没顾忌,但翻弄了他里衣靴底也没半分收获,想来有什么也定早被官差搜罗了去,耳朵上倒有银打的耳环,粗糙的式样,但很有分量。

天色昏暗,怕是狱卒没看见也未可知,他硬扯了两下,银子软,有些变形。

老崔说那天‘月光下,萤火点点’,那少年青色发乌的脸色他想起来听人说过的‘尸毒’一说,虽不知是真是假,但不敢再生拽,小心摘了,拿布包好,唯恐自己染上…”

“…又几日他去黑市上卖些不会被官府追查的,有个多嘴的卖家看那耳环上刻的小字,念出‘邵庄’二字,他这才知道那少年姓名…”

"我其实更想知道那墓主是谁…后来老崔头也没给我说明白,他目不识丁的一个人,当时眼睛里就剩下钱,也没空管这些。”

杨小宝无法确定这是不是那位邵庄的往事,他只是忍不住想象那个画面……

数百年以来无人踏足的昏暗墓下,在数个火把的光亮里,强人手里持的刀忽明忽暗,那个走在俘虏最末搀着人的小子被推攘到石门前,他说他会为他们打开机关,他转过头,眼睛里是幽静的湖面…

杨小宝被那神情激了一下,回过神来,背后一凉,冷汗涔涔。

那是他见过的那个邵庄的脸。

他突然想起来耳环的事,邵庄的确有耳洞,但未着饰物,这点也能对上,基本确定无疑。

杨小宝自己十年前在干什么?他能记得清晰的已经不多,如果故事里的邵庄就是他遇到的那个,那十年前他就一定是假死,虽说成大事者,必有魔考,但命运对其心智的要求也太高了。

十几岁的少年人面对穷凶极恶之辈能镇定自若已经难得,能想出计策脱离险境更是寥寥。

而且他是如何骗过狱卒和那个老崔头的呢?

“……有趣的是,这些年来,我常听闻有一种丹药流传,江湖上吹得神乎其神,说可以驻颜,长寿,疗伤,甚至在一定时间内可以起死回生…传言是从那南源山的墓里流出来的,但老崔头明明说,从南源山出来的只有他一个活人了,而他一直只把一个瓶子压在烟馆儿里,还有个瓷碗压在客舍掌柜那儿,供他吃用,和店家约好了等他死了才能拿出来面世。当时官家又抄走了寨子里的东西,这市面上应该是没有南源山墓里的什么丹药才对。”

“那你说南源山的丹药的传言…?”杨小宝抬手敲了敲桌子上干了很久的酒渍。

“这我也不能确定…况且他应该是死了才对。总而言之,此人不好相与,你要是同他有过节,不如趁早修好,之后若不是他还自罢了,若真是他就相安无事也没什么。”

黎伟一脸正色劝他。

“还‘还自罢了’,我看你真是在这书馆呆久了!”小宝没正经回答,强作自若的错开眼神,端起碗来,待黎伟走后才少见的耷拉下眉眼,他心说哪还有修好的机会,他可是坏了那邵庄的事儿了,被不被恨上都难说。

黎伟临走前叫他附耳过来,对他又说了一个消息,是前些日子他与人交换而来,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半月前,明庆县,聚义盟曾下密令击杀一人未果,其人姓邵。我先前认为只是巧合罢了,如今......”

“妈的!”回想半月前,杨小宝无人可责备,只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的好奇心。


半月前。

明庆

过了饭点,明庆县客舍的人才渐渐少了,订了客房的都上楼休息,没订的则去另寻住处,一楼空出来大片的桌子,留下几个独行的人,小二只一个伺候着,此时在油灯下也打着瞌睡。

明庆地处黄河上游,盛产药材。

邵庄到时是秋末,正是党参、红黄芪、当归等晒好的时候,药商药农都往来频繁,他是郎中,免不了也看了看。

待到天色全暗下来才与客舍的小二说要开间客房,却听小二低声赔笑道:“爷,我们这儿今天来的人多,就剩下地字三号,刚还有一位订下了,不过那位嫌贵想找人合住,我们店地字号都是套间,宽敞着呢,不如您两位商量商量?”

小二做了个请的姿势,他往那个方向看去,隔他几个桌子,是个正吃烂肉面的年轻人,查觉有视线过来,抬起头冲他笑着打招呼,筷子都没撂下,嘴里还有未咽下去的东西,看着很毛躁。

“通铺也满了?”

邵庄没动,继续料理手上的东西,又问。

“哎,今天来的脚夫也多。”小二又笑,有些为难。

邵庄整理好他的包裹,正想起身,另寻可借宿的人家,那边的年轻人却撂下碗冲他过来了。

此人看穿着打扮像个游侠儿,感官敏锐,行走江湖之人身上不见兵器,平日惯用暗器的可能很大,如此看来,动作衣着兵器无一像是所谓正派。

这沿路几日大雨,道路泥泞,从他靴子上粘的泥点的高度来看,应该是骑马行路,又能住得起客舍,小门小派或是游侠儿少有这样不缺钱的,若不是刚“劫富济贫”,就是有别的来钱的的路子,事实上哪种他都不想招惹。

虽说这神态动作,让邵庄想起一个人来。

“欸,留步!”杨小宝窜过去伸手拦他,却反被这人拽住,手上力道大得惊人,眼前亏吃不得,他讪讪撒手,这人却不太识相,仍抓着他小臂不放。

“你是…”

他刚刚只是看他面熟,此时凑近心里大抵就有了答案,一时惊讶脱口半句,但未再声张,只松开他手臂,再看向杨小宝时轻笑道:“…罢了,算我看错,敢问阁下拦我所为何事?”

邵庄做的是道士打扮,头上只束了逍遥巾,这年头佛道都盛行,如他一般的并不少见,背着的药箱才让人猜出他的营生。

他眉骨突出,鼻梁高挺,眼距不近,一眼看过去,并不算精明的长相,粗眉厚唇,肩宽腿长,面相与身材都更偏武者,偏偏他拿那双眼睛沉沉的看着你时,如同被细密的蛛丝裹了一层,随时会被吊起来抖落得什么都不剩。

杨小宝扬头对上那眼睛,也没不自在,理了理衣服,摆出一副诚恳真切之态道:“我姓杨,梁州人士,这时节客舍难寻,我看兄台独自行路,也不像多事之人,不如与我共拼这间地字号如何?”

他眸子转下去又转回来,补了一句:“而且我七你三,兄台不算吃亏。”

杨小宝耳聪目明,自是听到刚才这边小二与他的低语,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好奇,这看似不起眼的乡野郎中为何宁愿睡通铺也不想和他合住。

若非对自己有偏见,此人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身怀密宝还是疫病?

这套房的银子眼看就要一个人掏,肉疼也就罢了,毕竟上次坑李员外的银子还没花完…

可他就是更想看看这位郎中究竟是有何顾虑。

不料这人看着他笑了,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就多谢杨兄,在下姓邵,区区乡野郎中,今晚就劳烦了。”

虽说好像是言之切切,再无刚刚推脱之意,但杨小宝就是听哪里不太对头,反而对他有些莫名的防备,附带一丝他也未曾察觉的期待。

窗外月已上梢,许是远处夜鹰的叫声传来,让人心里发慌。

                                                                        -未完-

虽然现代我写得烂,但也不太会写古风这样,写得很勉强。

很早就写了这些了,一直修,没敢发。

希望往下我能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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